“軟香兒失蹤那天是去赴貴客的約？是不是朱長貴家走水的那天。”夏凡追問道。

杏兒點了點頭，隨後又感覺有些不對勁，小心翼翼問道：“軟香兒......她......是不是出事了？”

陸仁撫著杏兒肩膀說：“她死了。”

“啊？”杏兒震驚地大喊一聲，隨即眼淚便如斷線的珠子般掉落下來，“可憐的軟香兒，她埋在哪兒？我要去祭拜她。求你，帶我去。春宵院裏只有軟香兒拿我當姐妹，總是替我解圍，如今她去了，我......嗚嗚。”

杏兒話沒說完就泣不成聲。

夏凡仔細觀察著杏兒的反應，看來她對軟香兒的死一無所知。只是，軟香兒為什麽會在赴約那天死在朱長貴家裏，隨後朱長貴也死在家中，還起了大火。這些事情會和那個神秘貴客有關嗎？而且錢酒娘這麽淡定，她是不是已經知道軟香兒死了。還有就是杏兒在見貴客的時候為什麽會暈倒，而且還會落水，還有她......

想到這兒，夏凡轉身對陸仁說道：“你們先在這裏好好休息，今天晚上，我帶你們去祭拜軟香兒。還有，別耍花樣，要不可拿不到銀子。”

陸仁點頭如搗蒜：“是是，您放心，我不會再辦傻事了。”

夏凡向林木木試了個眼色，兩人便一起離開了。

天已經完全亮了，整個守天成也蘇醒過來，林木木跟夏凡走在街上。

“你就這麽放心他倆不會跑？俗話說，婊子無情。杏兒再怎樣也是春宵院的姑娘，萬一她說謊騙你呢？再說了，你為什麽要答應她去祭拜軟香兒，不允許破壞現場，這是常識吧。”林木木問道。

“我剛才仔細觀察過她，剛聽說軟香兒死的時候，她的嘴唇和嘴巴有了明顯的放松，眼睛睜大，眼瞼和眉毛微微擡起，這是人感覺到震驚時候的微表情，隨後杏兒眼睛瞇起，嘴角下拉，下巴收緊，這是傷心時候的微表情。所以她沒有撒謊，也是真心想祭拜軟香兒，而且，我還需要陸仁幫我確認一件事。”夏凡平靜地回答說。

“微表情，說的那麽神。萬一人家演技高呢？你也知道，表情眼淚都是可以演出來的。”林木木反問道。

“是可以演出來，但是，她在和我對話的時候，全程眼神堅定，絲毫沒有游離，而且眼睛會不自覺地向上或向右看。這說明她在說話的時候，中樞神經被指控，那麽說的就是實話。相反，如果一個人說話的時候會不自覺地向左看，這就表明她的大腦皮層被新的想法所代替，那就表示那個人在胡扯，也就是撒謊。”夏凡解釋道。

“原來是這樣，那你也是靠這個判斷出陸仁在撒謊的對不對。”林木木說。

“binggo，沒錯。”

“那你看，我這樣是說真話還是說假話。”林木木一拍夏凡肩膀，故意擺了個鬥雞眼鬼臉。

“無聊。”夏凡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林木木，淡淡回應道。

“幹嘛那麽嚴肅啊。對了，你要找陸仁確認什麽事情？”林木木揉著眼睛問道。

“這個等我晚上確認了再說吧，希望是我想多了。”

“陸仁靠得住嗎？他之前可是撒了謊的，還有他說他之前去替人處理白事，你都沒去親自調查，就憑一個什麽微表情就信了？這也太扯了。”

“當然不是，那件白事我之前聽許掌櫃提過，許掌櫃還拖我給那家人寫了吊唁書信。”夏凡解釋道，隨即語氣一沈，“還有，以後別在我面前說什麽婊子無情，戲子無義。一個人的職業不能代表他的品質。要說戲子無義，我也是戲子，你覺得我無義嗎？”

林木木沒有說話，只是怔怔地看著夏凡，眸子閃過一絲說不清的神情，但也只是瞬間，隨後立刻嬉皮笑臉說道：“只是一句俗語，我就這麽一說，你還生氣了啊。你可跟別人不一樣，你是萬丈光芒加身的影帝巨星。嘻嘻。”

夏凡輕哼一聲，眼中難掩得意，說道：“快走吧，還要回往來樓，我有個人要向許掌櫃打聽。”

“什麽人？”林木木好奇問道。

“錢酒娘。”夏凡說完，神情變得十分嚴肅，心想自家的搖錢樹丟了都不聞不問，還能佯裝不知像平常一樣迎來送往，這個女人不簡單，身上肯定有秘密。

然而，夏凡並沒有從許掌櫃口中得到什麽有意義的信息，都是之前就已經聽說過的，錢酒娘姿色不凡，嫁給首富，後來守寡獨居，再後來便開了春宵院。

雖然從許掌櫃那裏沒有打聽到什麽，但也不算是一無所獲，許掌櫃與夏凡，林木木商量，能不能多教往來樓的廚子幾道菜，價錢方面都好說。

林木木一聽有錢賺，當即答應下來，開始在屋裏寫菜譜，盤算著自己會多少菜，能夠賣許掌櫃多少錢。

“三四道菜就好，別都教。”夏凡私下提醒林木木說。

“為什麽？這些菜都是很普通的家常菜，在這裏能賣好價錢為什麽不多賺？”林木木一臉茫然地看著夏凡。

“笨蛋。”夏凡輕敲了下林木木額頭，“這麽多菜，你要教到猴年馬月啊。我們還去不去京畿找玄晶石了。”

“哦。好吧。那就只教這幾樣吧。”林木木揉了揉額頭，從已經寫好的菜譜中，隨意抽出幾張。

雙方談好了價錢，最終，許掌櫃花三百兩銀子買了麻婆豆腐，魚香肉絲，宮保雞丁，北京烤鴨的做法。

很快，到了晚上，林木木和夏凡來到杏兒家，與杏兒陸仁會和，四人一起前往朱長貴家。

還是那個熟悉的時間，還是那個熟悉的地方，這已經林木木第三次到朱長貴家裏來了，輕車熟路地搶先順著矮墻爬了進去。

“你們快進來。”林木木小聲喊道。

隨後三人都順利翻墻進了院子，只有杏兒有些抱怨“有門不走，幹嘛要翻墻啊？”

“當然是因為門進不來，沒看外面貼著封條呢。”林木木說著便指了指旁邊的門，隨即驚呼一聲，“咦，這門怎麽開了？”

只見朱長貴家的門不知何時打開了，而原本應該粘貼好的封條，此時正掛在門上，隨風飛舞。

夏凡心下一沈，暗自說了句“糟了。”，趕忙系上繩子下了地窖，卻發現原本應該躺在地窖軟香兒的屍體不見了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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